第三十一章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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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拉利沙城寂静无声，一支保加利亚军队正自城门悄悄开进，淅淅点点的火光闪烁在黑暗之中，博里尔站在城门口正在等什么人。

火光突然点亮，西奥多尔的脸出现在夜风中，博里尔连忙行礼向他的统帅致敬，自萨洛尼卡退兵的阿森兄弟如同丧家之犬，只敢夜间行进避免被罗马人察觉，现在回到拉利沙，至少入城之后可以休息下了。

“博里尔，你是我的亲信大将，我一直器重于你，在这么多年时间里面你也同样忠诚于我的家族，你跟我说实话保加利亚到底怎么样了？”

西奥多尔通红的双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可怕，犹如受伤恶狼的兽瞳狰狞不已，博里尔心里打了个寒战，但是这个问题确实是很重要，他也不得不回答！

博里尔将西奥多尔请到一个角落才敢说话：“将军大人，自布尔加斯到塞尔迪卡已经全部沦陷了，卡洛扬战死，伊万科自杀殉难，大主教费奥多尔带领着长老们都投降罗马皇帝了！”

“你说什么！啊！啊！啊！”西奥多尔怒吼一声，嘴巴里面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来倒地不起。

博里尔惊的面无人色，虽然知道这个消息可能会刺激到主帅西奥多尔，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因此把主帅气到吐血了。

“快！把将军大人送医生那里去！快呀！”侍卫们手忙脚乱的抬起西奥多尔一起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博里尔已经灰心丧气到了极点，家乡沦陷将士们出征在外还不知情，更可怕的是主帅吐血不起，保加利亚军群龙无首，剩下的人谁能服众。

……

第二天清晨，当保加利亚城头的守卫眺望远方时候，一片火红自天边升起，一只展翅欲飞的金鹰已经浮出了地平线，保加利亚人长大了嘴，咳咳咳咳的说不出话。

“罗马人杀过来了！”半天那哨兵才带着哭腔喊道，警戒的钟声敲响传遍全城，城市里面残存的希腊人都喜极而涕。

“你们也有今天，皇帝陛下到时候杀得你们这些蛮子片甲不留！”城里面的老幼妇孺暗暗发狠。

“到城上去！到城上去！”

伊凡阿森现被推举为全军最高指挥，不过这幅烂摊子让他很是为难，保加利亚的军队基本完整，城防也很坚固，粮食更是不缺。

真正要命的是主帅卧病军心涣散，这才是现在这支看似庞大实则外强中干的保加利亚军致命弱点。

……

阿莱克修斯皇帝带领众将到城下观察，拉利沙一直是希腊地区的交通枢纽，巴西尔皇帝与保加利亚人就曾为了争夺拉利沙多次爆发大战，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

虽然过去百年，但是当年巴西尔皇帝时代留下的坚固城防依旧牢牢捍卫着这座城市，城头之上铁甲熠熠生辉，保加利亚人的军威也令罗马诸将忧心忡忡。

“陛下，如果展开攻城战，胜算实在不高毕竟敌我双方兵力相差不大。即使是用巨型投石机破城成功，也必然会在城市里面展开巷战。

现在城市里面保加利亚军粗略估计有西奥多尔加上博里尔两部大致在四万左右，而我们即使加上辅助军团也只能堪堪与敌人想当。”

阿莱克修斯看着这座城市沉吟不语，实际上皇帝心中恼恨至极，这样的坚城莫名其妙落入保加利亚军手里，不用说不是守城者无能就是有乱臣贼子将城市献了出去。

阿莱克修斯在出征平叛前早对此次保加利亚人的叛乱有所察觉，一是长久以来东罗马帝国酷吏的压榨招致保加利亚人的敌视，二是镇压帝都内部大贵族的时候留了一手没有大搞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