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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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路让赤井以为是要回到当时举行“净暗”的道场去，然而中途却走上了另外一条岔路。仍然是山林之中连绵的阶梯，却比之前的还要隐蔽破旧一些。

组织的面目也正如同这片深山，隐藏在层层阴翳之下。

而赤井便正是在山林里埋伏的猎人。

——“殷狩”啊——

路途上有鸟居的残骸，因为年久失修几乎就只剩下被蛀空的躯壳。鸟居向来为分隔人与神生活之地界的大门，赤井见到之后，也大概对目的地有了印象。山路时上时下，寻常人就算来过一次，也并不一定就能记住他们所走过的道路。

赤井一路用心地记下了路线，直到他们抵达那座神社。

说是神社，实则完全看不出来供奉的是什么样的神明，并且在天未明朗的此刻，只有零星的灯火，甚至透出几分诡异来。

伏特加最先走过庭院，然后沿着右边的走廊来到侧面的房屋前。看起来，这一片相互以走廊相接的房屋像是神职人员的住所，只不过以神殿的规模为参照，看起来未免也太大了些。

赤井并没有问。他知道琴酒有可能会给他答案，但是与其那样，应该马上他就会知道这处隐藏在深山里荒废神社的秘密。

伏特加来到了纸拉门前，并没有直接将紧闭的门拉开。他抬手摸索了一下，大概是有一条绳索藏在什么地方，接着赤井听见了非常轻的铃铛敲击声。

九声。

六声。

一声。

赤井默默记下了他敲击的节奏。

九。六。一。

“暗”。

紧接着纸拉门上隐约映出了人影。然后拉门开了。

是个女子。

她身穿着上白下红的衣袴，是巫女的服饰。披散着乌黑的长发，起初她低着头，恭敬地迎接着来人，而后才慢慢抬起了头。

赤井不动声色地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巫女的脸上是温婉的长相。意外地，看到她的一瞬间，这座神社给赤井的诡异的感觉立刻消减了几分。

但女子显然没有注意到他。她抬头看见琴酒的时候，眉眼间闪过一丝胆怯的畏缩。琴酒丝毫不以为意，组织里多数人见到他都是这样的神情。对他来说，他很享受，并且也乐意利用这样的畏惧。

“您是来找我妹妹的吧？”

巫女等待几人将鞋脱在门口后，熟练地为他们引路。房间里陈设非常简单，其它的几个方向也都是纸门或者门帘。赤井想起之前在外面看到的景象。无数的房间相连，简直就像一座迷宫。

“嗯。”

琴酒声音低沉得几乎让人难以捕捉到。

“难道是，受伤了么？琴酒大人。”

巫女轻轻皱起了眉，看了看琴酒的表情，欲言又止。在他们认知里，能让琴酒亲自前往并且能让他负伤的，一定是他们完全不会知情的秘密任务。